Goodbye,OI!

Goodbye,OI!

时间:2021-2-20 作者:admin

站在中科院计算所的玻璃门前,我静静等候着代晨昕。玻璃门不时拉开,来来往往的人们纷纷通过,可这扇门并不是为我敞开的。回头望去,外面的树木光秃秃的,街上没有喧哗的人声,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车声。距离最后一场比赛已经过了两天,在这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,我的OI生涯结束了。

初识OI

生在广州,我与许多有那么一点点聪明的小孩子一样,小学五年级就开始准备小升初了。
作为家附近的好学校,二中自然成为了我妈的一个目标。但二中的招生方式与众不同,办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信息班,我家几代学文,跟“信息”着实有点遥远。幸好后来听说如果报了信息班,仅靠文化课成绩也可能入围,于是我妈还是给我报上了信息班。
第一次课是陈旭龙老师上的。与所有地方的OI入门课一样,大约就是让我们尝试了一下Hello World,Pascal语言同我曾经断断续续自学过几个月的Html有那么些相似,因此我还是比较轻松地完成了任务。但吸引住我的,却是下课前老师播放的一个PPT,PPT其他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,只记得最后一句话“掌握了计算机,你就掌握了未来的世界”。这句话或许改变了我的人生。
下午一回到家,我就急不可耐地翻出了下发的课本(里面从怎么打开编辑器写到简单高精度),贪婪地吸收起了里面的知识。或许是跟OI相性比较好,我从一开始就理解了存储程序的概念(当时我理解成有一支机械臂,然后有很多装有数字的小瓶子,你可以指挥机械臂完成任务,后面看来,这个理解其实是很形象的图灵机模型),毫无阻碍地阅读完了课本。
读完了课本,我在后面的课程中顺风顺水,成绩也一直高居第一。由于成绩特别突出,其他同学遇到调不出的代码就来找我帮忙调试,我也欣然应允。现在看来,帮他人调代码并不是好事,但是这段宝贵的经历,极大锻炼了我调试代码的能力。由于良好的成绩,我被林盛华老师提前锁定成了目标。
到了六年级,由于种种原因,信息班停办了。在妈妈的要求下,我参加了各种各样的奥数比赛,于是把OI搁置了。经过了一番复杂的心理斗争,我放弃了华附奥考,最终还是选择来到二中学习信息。在华附奥考的那一天,二中信息班久违地上了一次课,只能选择去一边,上到一半时中间来了一个同学。很久之后我才知道,这位同学就是代晨昕,他先去了华附奥考却没考上,但林老师特批允许他留了下来。

初一(2015~2016)

眨眼间,几个月过去了,我成为了二中初一学生。OI的训练方式转变为了每天中午固定训练,周末还要额外加练。我维持住了信息班时期的领跑地位,开始学习起了lrj的紫书,老师也时常给我们讲一些普及组的算法知识点。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十一时组织了一次和广附初中的联考,我力压不少初二初三的学长,排在了第7名的位置,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。
很快到了noip2015。我参加的是普及组的考试,前三题读完题想了想就都会了,于是我比较轻松地写掉它们,但第四题看起来十分困难,我想了一下不太会,因为感觉成绩已经很不错了,我果断选择了放弃去打暴力,写了一个60分的简单平方DP。事实证明这个决策是很正确的,这题正解是一个贪心,但它的正确性直到好几年后我才会证明。最后没有挂分,得到了360分的好成绩。
从初一下学期开始,按老师要求,我每周和几个初一的同学来到高中部训练。一开始是省选模拟,对于一个甚至没考过提高组的选手,这些题目实在是太困难了。每场400分的比赛,拿到100分都是奢望,改题的时候听来听去还是啥都不会,只能对着学长的代码乱写。
不过老师还安排了一些学长给我们讲课。这些课大致把提高组的知识点覆盖了,也涉及了一些更难的省选知识点,甚至有像平面图转对偶图这种NOI+内容(我听得半懂不懂,写了一两个板子题然后就全忘了,下次写大概是高三的时候)。这段时间还闹出过一个笑话,老师在黑板上写了若干个树的知识点(倍增,树链剖分这种),最后写了一个“斯坦纳树”。
后面来到了gdkoi2016,D1自然是啥都不会,D2硬做了几个小时,把一道数位DP切了,于是成功拿到了初中组一等奖,当时还是有点小开心的。
再然后就是gdoi2016了,D1遭遇了挫折,签到题T1是一个一次函数的初中数学题,但我连一次函数都没学过,怎么可能会做呢?出来望着成绩单上T1的50分,伤心但也无用。D2想要翻盘,这次的签到题T1是一个分层图最短路(这种东西gdoi几乎年年考),我还算稳定地切掉了,这在我当时的水平来看,还是比较了不起的。
两天下来我总分190分,按照老师的估计,这是一个比较微妙的成绩——大概会在gdsoi线的附近。那天晚上,我和父母在四会中学的操场上漫步,焦急等待最后的分数线。在操场上一圈圈地走动,望着夕阳慢慢落山。终于,老师给我传来了消息,gdsoi线是200分,也就是说,我被卡线了。在回广州的车上,我再也难掩失落之情,为自己的发挥不满,为分数线愤怒,但最后还是在学校Q群里发了一句“明年再来”。
不论如何,我还是拿到了初中组一等奖。但在几天后,老师在机房里叫优秀学长发言,一位叫郑钧天的初二学长,不仅进入了gdsoi,还切掉了T1,一个看起来非常困难的数论题。老师要我向他学习。
这一年,我拿下了所有初中组比赛的一等奖,是一个满怀期待的开始。

初二(2016~2017)

升上了初二,每周末我继续来高中部训练,这时候因为到了noip模拟阶段,题目难度下降了很多,我也能得到不错的分数了。
因为我去年的noip普及组拿到了360分的好成绩,再加上去年的noip中郑钧天拿到了提高组一等奖,于是老师也让我报名了提高组。在当时,这并不常见——全校初二只有我报了提高组,包括去年noip普及组拿到了340分的代晨昕,也只能继续报普及组。
这时候我已经学完了提高组知识点,加上学校内同高中学长一起的训练成绩也好了起来,于是对noip还是有些期待的。对于我来说,OI与同时学的MO啥的没有区别,都是一种比赛,但我相比起来翘掉了不少MO课,大概还是对OI更感兴趣。在写代码的时候,我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的乐趣,不知不觉间,时间就都花费在了OI上。不仅每天中午在学校训练,每天回家后我也先掏出电脑,作业什么的被我放到一边,随便写写。由于在学校听课很认真,数学基础也很好,考试也差不多能进个级前十。
终于到了noip2016。比赛过程大概就是我把签到题两天T1都写了,然后写出了两天的T3,而两天T2不太会,都写了暴力。考完后算了算分,我好像能上500!兴奋之余,我一直在刷知乎,看看大家的评论。偶然间刷到一条说自己D2T1求了逆元挂了,我顿时瘫了下去——我也求了逆元,而样例模数全部都是质数,于是样例全过了。最终这题只剩了40分,总分448,不过还是比较轻松地拿到了省一。
出成绩之后老师问我报不报noiwc,我感觉听起来就很厉害,于是没有报名。又过了一些日子,thu给老师打了电话,说今年开始办thuwc了,我正好可以参加。直到老师告诉我的时候,我才知道OI原来可以用来进大学,也才知道了一整套的流程。
于是我跟我妈一起去杭州参加thuwc了。去的时候我心态很平和——有几个学长跟我一起去,他们才是这次的主力,至于我,老师给我的任务就是去体验一下。在学军中学,我第一次体验了去外校住宿的生活。跟我同住的都是同校高中的学长,一个个看起来非常厉害,都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算法。考试前一晚,寝室里的学长们都在认真复习,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们压力有多大,想找他们聊天,被斥责了。
第二天的比赛,难度是我从未见过的高。T1是一个泰勒展开后LCT,但我面对着三页纸的题面,以及下面写的泰勒展开公式被吓傻了。仔细想了一下我啥都不会,含泪敲了25分的裸线段树——后面的部分分需要用LCT什么的,我一点不懂。于是我直接看到T3,这看起来是个很和蔼可亲的NPC提交答案题——虽然我也没做过提答。因为不懂随机化算法,我直接给每个点找最优策略去了。写了几个DP,发现后面的点要用费用流,我尝试写了一个,但因为完全不熟没有调出来。于是弃疗去补了T2的40分暴力(好像靠这个翻盘了),人生的第一次大考就这么结束了。
考完出来一听,大家都是说“你T1写多久”“我好像会挂精度”,再看看我的25分T1,就感觉要明年再来了,于是也没有准备面试资料。
第二天早上,我还是到了会议厅,虽然自己没希望进面试,但是可以来数数有几个学长能进。开始念名单了,一个个念过去,高中学长好像只有一个进了。突然发现他念到了我!我震惊了,赶快冲了过去,心想大概是过去打酱油了。其实这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:来之前初三的郑钧天和袁无为都在noiwc拿到了au,还获得了pku无条件一本的资格(虽然都没签),说不定我也能签?路上找人借了个电话给我妈报告了一下,就开始写面试稿了,准备时候有意无意地把身份证露出来一点,旁边的高中学长看到年级都有些震惊,第一次感受到了这是个拼年轻的世界。
面试过程出奇的简单——老师们听说我是初二的,就直接开始问我喜不喜欢thu了。结果一出,我得到了省队一本约。我妈高兴坏了,我也高兴坏了——从来没想过的thu,似乎触手可及。在学军的花园里散步,回顾下前几天,好像在做梦一样。
回来后参加了gdkoi2017,我直接拿到了初中组第3,算高中组省前10的成绩。我顿时飘了,开始减少了训练时间,投入到了游戏里面。省选前老师询问我是否要选择停课,我直接拒绝了。
其实现在看来,当时我的水平并不是很高,thuwc的分数只不过刚好擦过面试线,拿到约纯粹是年级因素。但我也很能理解当时飘了的心态,对于初中生来说,毕竟现在才初二,已经有了省队一本约,而我还有4年时间,进个省队还不是有手就行?
终于到了gdoi2017,尽管我noip去掉高三省排27,但我可是已经签了thu的人,肯定能进到省队吧。D1的前两题都很简单,但T3是个广义SAM题,我当时就会到AC自动机,直接放弃了。T4是个看起来很困难的GF题,我推了半天推出了一个分治FFT的O ( n log ⁡ 2 n ) \mathcal O(n\log ^2n)O(nlog2n)做法,感觉很靠谱就试着去写了,写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,我式子有一步要用卡特兰数,但我忘了它是怎么算的,不过我还记得定义式,于是就再写了一个分治FFT。成绩出来了,我T4只有45分,按道理应该有60分的?一看原来超时了一点点,大概卡特兰数不写分治FFT就不会超时了。D2随便写写,大概拿到了180分。两天考完一看,我总排14,看起来省队真的近在眼前了,去年遗憾没进gdsoi,今年我直接就能进省队了!
不料,gdsoi给了我当头一棒。望着四道题,我在座位上发呆——没有一道题有思路,连暴力分都很难拿。我想冷静思考一下,可旁边的纪中学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——他花了2h读完题,然后把题解写到了txt文档里,监考老师全部围观了过来。所有人都在敲键盘,我越听越无法冷静思考,最后打了4题的最低档暴力,拿到了总分60分的“高分”。很难回忆出考场时的心情,一直以来的骄傲,被这场比赛击得粉碎。大家说的签到题,对我来说难得夸张。而那个纪中学长,却把这些题轻松切掉,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强。
而郑钧天学长,却以相当好的成绩,稳稳进入了省队。
成绩出来了,意料之外,又情理之中的,我没进省队,却是省队线外的第一名。我的下一名是我校高二学长何广荣,他平常的模拟赛非常厉害,但是thuwc没拿到约,也没进入省队。另外有一位中山一中的学长,他考了全省第6名,却因为学校有学弟作弊而没进入省队,复评的时候,得知他有一题失误爆零了,导致没进前4(他必须进前四才能进省队)。突然间,我好像领会到了竞赛的残酷,这个thu有条件一本,看起来也没那么厉害了。
因为没进省队,我还是被迫参加了thusc2017。D1的题目仍然是那么难,前两题毫无思路,但T3好像是个裸的线段树优化费用流。于是我主攻T3,然而仿佛历史重演般,同thuwc一样,我又没写出费用流算法。十分讽刺的事情是,半年间,我从来没有练习过费用流,原来不会的,现在还是不会。出来一听,T1是一个随机化斯坦纳树,斯坦纳树可是我初一学过的,然而场上完全没想到,想到这就更难受了。D2T1看起来很像一个线段树,但是标记特别复杂,标记间关系也很混乱,我推了4h没有推出如何下传标记,来回踱步后我好像想出来了,满怀自信的一写,发现答案对了,再一测发现T飞了,一看,原来我把所有标记都下传到了叶节点。后面的题目更不用说了。出来一听,原来T1可以每个标记写成矩阵的形式,这样就不用人脑讨论了,我差点晕倒在地。
十分自然地,这次我甚至连面试都没有进,更不用说拿约了。另一边,郑钧天学长以高分轻松地拿到了无条件一本约。
回来后很快到了暑假,我参加了noi同步赛,D1做了3h T1还是毫无思路,D2索性不看题了。然而考完后,我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:郑钧天以初三的身份,达到了集训队线拿到了金牌。
这一年的我,经历了许多波折,体验了初次的成功,也受到了沉重的挫折。

初三(2017~2018)

从thusc回来后,我下定决心发奋图强。首先是停掉了游戏,不过又沉迷到了二次元中。接着我总结了一下自己的问题,最重要的就是基础十分不牢固,看起来我已经把知识点学了一轮,还做了很多题,但到场上还是什么都写不出来。这时候我校OJ新加入了算法练习题功能,于是我开始和代晨昕(他去年普及组拿了380分高分,今年也要准备提高组了)一起刷这些算法模板题,因为是模板题,一天刷10道也不算难事,这样一个暑假下来,我就刷了几百道模板题,基本上覆盖了提高组到省选的算法,也开始有自信场上能写出这些算法了。
接着到了noip的准备周期,与前两年不同,今年我十分重视noip的准备,还给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:尽可能多的AK noip模拟赛(都是难度比较低的)。朝着这个目标,我每一场模拟赛都尽可能对拍,养成了良好的代码习惯,开始养成了所谓的“保命技能”——在正式比赛上有不挂分的能力(具体是不是真的不挂不好说)。我最后的记录是连续七场左右AK了模拟赛,还是一个不错的战绩。
接着就到了noip 2017,与后面几年的noip/csp相比,这是难度特别低的一年。D1的前两题都被我轻松切掉,T3是一个分层最短路DP,但0 00权边处理稍微有些麻烦,我想避开tarjan,于是自己想了一个类似拓扑排序的处理。出来之后跟其他人讨论了下,发现T3这么做是可以hack的,于是该题估分变成了70。D2 T1看起来还是很简单,T2稍微思考了一下发现可以直接DP,而T3是一个裸的平衡树,因为剩的时间比较多,我选择了直接写一个Treap,还是比较容易地调出来了。
最后成绩出来,由于数据过水,我竟然AK了noip。当年全国有13个AK的,而我是其中唯一一个初中生。甚至pku还给了我“飞签”的机会,但因为签过thu,我还是拒绝了。接下来的gdkoi2018,我不仅轻松拿下了初中组rk1,还凭借着D2最后1h胡乱写了一个T2的最短路(这个题全场只有我过了,甚至几年后翻出来也不会了),拿到了全场rk4。这两个比赛的好成绩给了我非常大的信心,让我觉得在接下来的thuwc中一定能弥补去年的遗憾,拿下无条件一本约。而在文化课的学习上,我也迎来了自己的巅峰,几年来第一次获得了全级第一的成绩。
那年的thuwc,第一次采用了pretest赛制,对我来说是非常新鲜的体验。但这并未对我的比赛过程带来任何有利影响。
D1在花费20min做掉签到的T1后,我陷入了T2的泥沼中,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虚树的题目,但我在写了200多行代码后,发现情况太多,最后也未能调出来,而非常复杂的T3同样交了暴力。出来后跟大家交流了一下,安慰自己其实还好。
D2是我经历过最绝望的比赛,两道传统题看起来是如此的困难,以至于我花费了4h后,仍然只有15+10的最低档暴力分。我反复翻阅着试题,可却一点思路也没有,最后靠非传统题T3写了个乱搞拿了个4、50分,就这么凄惨地结束了比赛。出来后我安慰自己题目这么难,大家应该都不会。可现实狠狠打了我的脸,出来后我校的袁无为学长表示自己过了前两题,而苏凯学长表示自己不太行,只过了T2,周围的同学也纷纷讨论这个T2是个水题,自己很轻松就过了。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这个T2可是我看了4h连高档暴力都写不出来的题目啊!
最终的结果也是痛苦的,我又一次获得了省队一本约,凑出了一个“二本约”。而高一的袁无为学长则以六题通过了五题的惊人成绩,毫无悬念地拿下了全场第一,轻松获得无条件一本约,我这时才知道,比我高一级的同校学长中,有着另一位堪比郑钧天学长的高手。高二的苏凯学长也拿到了无条件一本约,甚至跟我同来的代晨昕,也因为通过了D1T2而拿到了无条件一本约。
thuwc的失败让我开始怀疑自己,甚至觉得拒绝掉pku的“飞签”是一个错误。在接下来noiwc的几天中,我陷入了极大的消沉,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。幸运的是,noiwc跟我同一寝室的是北京的吕紫剑学长和另一位重庆学长,他们开导我现在才初三,没必要操之过急,应该放下一些压力,思考一些OI以外的事情。在他们的开导下,我心态调整了过来,在比赛日稳稳发挥,拿下了自己OI生涯的第一块全国金牌。
从noiwc回来后,我开始准备省选。thuwc给了我一个最大的教训,就是尽管我在基础题(noip级别)的水平已经有了非常大的长进,但面对高难度(noi级别)的题目,我的思维能力仍然非常欠缺。特别是我最遗憾的D2T2,这是一道裸的容斥多项式题目,但我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基本为零。我发现容斥其实非常有趣,也很能锻炼思维,于是我决定从这里开始,学习各种noi难度的算法。
一段时间的个人训练后,老师又开始组织大家准备省选了。吸取了去年的教训,尽管面临中考的压力,我还是在一轮复习的关头选择了停课一周。在训练中,我褪去了noip满分的光环,成绩自然远远比不上郑钧天,袁无为,苏凯他们,但也能排在一个4、5名的位置,和其他准备冲击省队的高二学长水平相差无几。
尽管gdoi D1因为一些意外我校发挥都不太好,但在D2中我还是缓了过来,发挥出了正常水平。但在gdsoi中,由于去年的心理阴影,我在开场发现T2可做后没有做进一步的分析,直接冲上去写,导致花费了3h才调出,因此放弃掉了非常简单的T1和T3,甚至由于一个地方没开long long的关系,我的T2也炸到只剩50分,最后的总分是仍然不太好看的120分。不过不论如何,由于noip的巨大优势,我还是以第6名进入了广东省队(尽管省选分是省队倒数第二),完成了一本约条件的同时,也获得了去noi的资格。
随后,我去北京参加了ctsc。凭借着D1硬刚了2h获得了T3 80分的优势,我又成功拿下了一块全国金牌。但对我来说,比起比赛本身,更为重要的是结识了更多的人。我跟在纪中的王之栋学长身后,开始尝试与全国各地不同年级的OIer交流,建立自己的关系网。特别在这次比赛中,我结识了北京的黄子宽和上海的左骏驰,在此后的比赛中,我一次次地与他们相会。
ctsc后,我不得不回到了中考的准备中。由于翘掉了一轮复习和一模,以及化学的若干新课,我的成绩一落千丈,在中考也没有达成预期的750分目标,但还是进入了二中高中。
中考后,我终于在长沙迎来了我的第一次国赛——noi2018。D1由于实力所限,我在切掉T1并获得T3的68分部分分后,尝试主攻T2却只有44分暴力分。而后一档部分分我打了个表,却没有从数列中看出任何规律。场后才知道,这个数列就是卡特兰数,想起去年省选的分治FFT算卡特兰数,我只能自嘲这是我的一生之敌。D2的比赛难度很高,我磕磕绊绊地写出了T1,后两题也写了会的所有暴力。查分的时候却发现尽管对拍了,T1和T2还是各挂了15分,心情还是有些郁闷。最后我总排第54名,刚好和集训队线差了5分,获得了一块“假金牌”。十分有趣的是,之前我wc排在18名,ctsc则是36名,排名成了一个等差数列。
许多认识的高二OIer都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没有进入集训队,抱憾退役,我又一次认识到了OI的残酷——几天前认识的朋友,几天后却各分东西,可能永远没有相见的机会了。
之前在thuwc和ctsc认识的几位同届朋友,这次悉数来到了noi。颁奖礼前,我和左骏驰同学对各自的学习经历进行了一番交流,他与我一样都获得了“假金牌”,只能相约明年再来。
这一年的我,在OI界开始有了些名气。我也第一次打通了OI主线赛事,在最高的舞台上留下了痕迹,也余下一些遗憾。

高一(2018~2019)

从noi回来后的暑假,我开始扩展了自己的做题范围,不再局限于校内的模拟赛中。第一次参加了cf,并拿到了div 2的rk1,一举上紫(虽然下一场div1跌出200名,好长一段时间没再打)。还参加了诸如百度之星,计算之道等网络赛,感觉自己的做题能力有不小提升。
又来到了noip的准备周期,因为去年AK了,今年的准备压力几乎没有。同样在连续模拟赛中获得了若干次AK后,我轻松地来到了noip的考场。D1是多年来最水的单日比赛,在花了一点时间AK后,我就沉迷扫雷去了。D2的题目难度其实不低,我在发现T2并不容易后,想了一会弄了个80分的状压DP,然后就主攻T3的动态DP去了。因为想到了倍增的维护方式,比较轻松地AC了。
最后得分也跟估分一分不差,就是580分,轻松拿下广东第1(其实考完发现我跟AK可能就距离一个D2T2 n大时候直接输出答案)。值得一提的是,代晨昕在这次noip中只得到了489分,排在全省30名开外,甚至不如初二学弟。我后来才知道,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挫折,或许也可以说是他OI生涯的转折点。
在noip之余,我也参加了一些其他比赛,像是百度之星总决赛和ctt(北大集训)。百度之星纯属去旅游,以50人排40多名的成绩结束;ctt被打爆,中间几天什么题都不会,靠最后一天写出了T2的上下界费用流挽回了点颜面,以4天过2题,30名出头的成绩结束,回到广州后还回家自闭了一周。这个博客也是在这个时期开通的,不过当时除了About Me什么都没有。
不过这个时期我训练的并不认真,尽管上高中后就和其他同学一样把文化课都停掉,但是每天训练时间有一半我都用来看番,即使老师过来也照看不误。这样下来,训练效率其实相当低下,水平提升也不大。有几天我也尝试过一天写10道省选题这样,但一天后就扛不住了,又回归到摸鱼日常中。
很快到了thuwc2019,由于已经达成了无条件一本约的条件,我这次属于场外选手。相比去年的茫然失措,我这次正常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,以高分触到了一等奖线。不过由于不够细心,D2还是发生了最后1min交错代码丢掉51分的惨案。
接着的noiwc2019我则是体验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经历。场上在我推出了T1的关键性质后,我又花了几小时推出了T3的68分,于是在最后20min前,我已经拿下了84+20+68的分数。但我还想得到更多的分数,于是便尝试rush一下多项式exp以得到T1的另外8分,当然20min是肯定不够的,rush到一半我就放弃了,顺手保存了一下代码,过编译就没管了。出来一问,发现我的分数好像相当高啊!于是我跟各路高手谈笑风生,好像金牌已经手到擒来了。下午的查分拖了很久,当我迫不及待地冲到电脑前,点出分数文档,我愣了一分钟来确定这真的是我的成绩单——0+40+0(后来发现T2数据错了,变成了0+20+0)。我顿时情绪失控了,冲出了考场,随便找了一个无人的石椅躺下,想哭却不知道怎么哭。比起成绩爆炸更丢脸的,是我因为最近比赛的顺利,好像丢掉了敬畏之心,跟大家装弱,fake的时候,却没想过自己却真的成了“菜鸡”。后来查明,T1是因为我最后rush的时候,把数组复制了一份MLE了,T3则是因为交互库与本机不同,没有清空数组爆炸。尽管靠申诉捞回了T3的分数,但还是一个丢人的cu。
这次经历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,警告我比赛时要万分小心,千万不能出现低级失误。在后面的比赛中,我养成了在赛前将注意事项写在草稿纸上的习惯,反复查阅,几乎没有再出现过失误了。
冬去春来,很快到了下学期开学的时候。这是政策剧烈变化的一年,原来耀眼的一本约转眼间可能就变成了废纸,突然间,进入集训队的压力变得前所未有的巨大。而noiwc的失败则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,我意识到,如果还是继续上学期的学习态度,可能会与集训队无缘。于是,我决定开始努力。
3月份,我在经历若干次失败后,终于在div1中打出了rk 10,成功打进了红名,为我接下来的半年开了个好头。
开学后不久的4月,在林老师带队下,我们高中同学远赴北京八十中参加一年一度的集训(虽然后面就废止了)。对我来说,这是我OI生涯中最快乐的一个月。
在之前的几年中,由于和周围的同届同学水平有差距,又很难与学长们交流,我基本贯彻独狼战术,自己一个人训练。这次集训,我惊喜地发现,突然间我身边出现了一个能和我一起训练的同学——代晨昕。我们具有一致的目标——进集训队,一起打模拟赛,vp cf,上uoj/loj等oj做题,一起讨论题目。最关键的是,我们的心思都沉浸在OI中,还记得有一次代晨昕因为周围的选手打游戏太吵,将他们训斥了一遍。这段时间中,我完全感受到了OI的乐趣——挑战高难度的题目,锤炼自己的思维。
八十中的训练生活很枯燥,每天早上一套模拟赛,下午在改完题后,我会选择跟代晨昕一起开一套cf div1 vp,或是找一些高难度的题目来做。唯一的休闲时间是睡前,为了缓解压力我选择找一些甜蜜的漫画来看。因为有人跟我一起训练,我感觉水平的提升变得飞快,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模拟赛,突然间我好像开窍了,在面对各路高水平的选手时,可以很轻松地排进前三,有时甚至能挤到第一。
回来后,很快就到了五一,一年一度的gdoi又来了。今年的gdoi改制,把三天压缩成了两天,相应题目难度据说会每天都加大到gdsoi级别。之前两年soi爆炸的经历让我心里没有底,就这么忐忑不安地上了考场。但是这两天的比赛,堪称我OI生涯中最神奇的两天,我好像开挂了一样,只要看完题就能想到做法,想到做法就能写出来调出来。第一天我拿到了400分满分,而当天队线甚至不到200分,第二天我又拿到了330分,仅仅没有做出一道超难的字符串题。就这样,算上noip,我以每场比赛都是标准分的完美成绩,成为了百分省队队长,这是我自己从未想象过的成绩,或许也是一个对我前一阶段认真训练的回报。另一方面,代晨昕也在挂掉若干分数又多得若干分数后,成功进入了省队。
随后我又来到了北京参加thupc和cts。thupc几乎靠一人单挑拿到了全场第4名;cts因为成功切掉了D1T1并拿到了其他题的大量分数,我不仅拿下了金牌,还创造了我的历史全国性比赛最好成绩——第6名。突然间,未来显得那么光明,集训队也近在咫尺。
在cts后,我又在北京逗留了两周,重新回到了八十中训练并场外参加thusc。不知道为什么,这次与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了,感觉没有那么顺利,训练时也没有那么开心了,但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不一样。
从北京回来,我终于切实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——巨大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。6月的训练中,我的心理状态反复在两个模式中切换,有时为我暴涨的水平自得,有时则恐惧noi时像wc一样爆炸。随着日子流逝,后者逐渐压倒了前者,到了7月上旬noi前的最后两周,我几乎已经难以进行正常的训练,于是回到了家中,在我妈的陪伴下,每天出去爬爬山来缓解压力。这段时间的晚上尤其可怕,一合上眼好像大脑就要爆炸了。因为压力太大,我选择的解压方式是出去闲逛的时候听听泠鸢yousa的治愈歌曲来给自己壮胆。
不论如何恐惧,改变我命运的考试——noi2019终究是来了。如我游记中所写,D0晚上心态处于崩溃边缘,在陈靖邦学长的帮助下调整了过来,并在D1中一举拿下了240分的高分,而D2尽管身体条件非常差,却凭借意志力挺了过来,拿下了220分。最终,我以565分,全国第7名的成绩进入了集训队,并签下了thu的保送约。半年的努力,在这一刻全都值得了。
去年认识的两个朋友,左骏驰也进入了集训队,而黄子宽却炸到了线外,这是极为可惜的——他在之前的三次大考(WC,CTS,APIO)中,总排名之和甚至不到50,却因为考试的随机性被反向区分。另一边的代晨昕,却遭遇了悲伤的故事,D2T1因为部分点MLE而少掉了12分,正是这12分让他从金牌集训队落到了银牌,要在政策不明的情况下,渡过一个艰难的高二。D2查分的时候,我看着他与他母亲在考场中久久逗留不肯离去,想要努力找出一个申诉的理由,却发现都是自己的失误,我有点想哭,却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。
与去年一样,我又见证了不少高二OIer遗憾退役——山东的迟凯文学长,在我们学校训练了一年,平常模拟赛都有着高水平的发挥,也力压一众高手成为了山东队长,却在最后的noi,由于种种因素遗憾成为了银牌第一名,只能回去高考。但我也同样见识了一些激动人心的OIer翻盘故事——同样是山东的吴清月学长,从高一开始学,第一年联赛只有170分却没有放弃,在惊人的努力和天赋下,来到了noi赛场,在D1只有158分的逆境中,D2打出了226分高分翻盘进入集训队,成就一段传奇。
去年的noi时,同样面对着这些退役或翻盘的故事,我不过是一个年轻的看客,今年的noi中,我可以与他们交流,与他们分享,听他们倾诉。对OIer来说,noi寄托了太多梦想,也有太多遗憾。这是属于OIer的一次高考,只有他们才能理解的独特经历。
这一年的我,经历了失意,奋发,拼搏,最后的最后,终于是苦尽甘来。

高二(2019~2020)

noi的荣耀还未散去,作为代价的疾病便缠上了我。
noi结束后的一周后,我开始反复失眠。起初我不以为意,但到暑假即将结束时,情绪也开始连续失控,在回校几天后,饱受失眠和情绪失控折磨的我只能选择回家休养,并去看心理医生。
在辗转几家医院的心理科,做了若干量表后,医生诊断我具有中度焦虑症,直接导致失眠。焦虑症主要是压力所迫,而直接的压力来源应该就是noi。我至今还是比较好奇,为何在noi前焦虑症并没有发作,而等到noi结束后就发病了。由于有些恐惧,我并没有选择强效药物治疗,而是用一些舒缓的中药缓解症状。经过了一个多月后,病情看起来稍微好转了。
尽管饱受焦虑症折磨,我还是坚持训练,不管是学校的模拟赛还是一些其它网络赛,我都按照noi前的效率完成。随后下发了集训队作业,在经过一些尝试后,我选择从后往前倒着做,以每天大概三题的效率完成。在完成集训队作业的同时,我尝试同步将它们的题解记录下来,上传到博客中,这些题解的访问量相当不错,应该给不少OIer提供了帮助。
在这一年的csp(noip)中,我做出了最难的D1T3,但却不会D2T2——尽管我记得几天前见过这题的做法,却回忆不起来。不过还是很轻松地以564分拿下广东第1,代晨昕则AK了D2,以535分拿下广东第2。
12月初,我和代晨昕来到了北京,参加ctt(北大集训)。12月的北京,处处都开着暖气。生长在南方的我无法习惯,只感觉到极度缺氧,看似缓解的失眠突然又严重了起来,平均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,根本无法承受高强度的比赛。D1我还是好好发挥,拿下了rk1,但这点优势马上被D2没做出T2的失误抵消了。那天晚上,尽管疲惫不已,我却辗转难眠,连续的失眠很快让我付出了代价,D3完全无法集中精神,拿下了正式比赛唯一一次零分。那天下午,在赶过来的热心家长帮助下,我稍微调节了一下房间温度,让我晚上能够正常入睡,但这来得太迟了。尽管D4我身体条件好转,但仍然被奇怪的T2(n>10 puts(“0”);)与神秘贪心T3送走了,最后与一年前一样,总排名还是30开外,几乎确定无缘候选队和国家队了。同来的代晨昕则发挥优异,达到了总排名前15的战绩,甚至以非正式选手身份挤进了候选队线。
就这样,我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广州。比起比赛失利,更痛苦的是几个月的努力没有一点成效。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配得上获得过的成绩——我曾以为经过一年训练,我已经是顶尖选手,但兜兜转转一年,还是拿下一个和去年相同的名次。noi结束后机械化的训练,并没有给我带来成功,而是有些磨灭了我对OI纯粹的热爱。我突然无法从做题中找到曾经的快感,只剩下无限的倦怠。
接下来的三个月,我完全抛开了OI,每天窝在家里(也有疫情的因素),除了颓废就是在各个OI群中灌水,有时候是给他人答疑,更多时候只是一个无聊的复读机。我也曾经想过退役,但是我妈还是要求我打完高二赛季,为学校在noi上再次摘下金牌,经过一些心理斗争后还是留了下来。
转眼间就到了20年3月,老师组织我们恢复训练了。我状态恢复得更为缓慢,大概到了4月份才开始比较正常训练。
五一的几天里,我和代晨昕,吴清月一起组队参加了线上的bytedance camp,这是我OI生涯里最美好回忆之一。我们分工合作,互相协助,尽管由于一个小数点后两位数的分差没有进入决赛,最后却又压线拿到了金牌。我们从19年暑假去zju集训便开始组队,中间在cf上vp了若干场icpc和ccpc比赛,逐渐培养出了优秀的默契和团队精神,也确定了互相的职责——我和代晨昕负责做一些比较常规的算法题,吴清月则负责计算几何与一些非常规算法题。可惜由于吴清月比我们大一届,又选择了pku,两周后的美团杯便成为了“空白”的绝唱。
随后便开始了新一轮的省选模拟赛。可能是由于水平提高,这一轮模拟赛我做起来更为轻松,也常常AK。但代晨昕开始达到了巅峰状态——8点开始的模拟赛,10点他就能AK离场,手速只能用震撼来形容。
由于疫情因素,今年广东省选归入了联合省选,往年5月的省选推迟到了6月,赛制也从4小时4题的码力比拼模式变成了更轻松的4.5小时3题模式。联合省选D1时,我轻松切掉了前两题,T3想起了看过的保序回归论文,便也切掉了。D2我却没有这么好运了,T3想不起一些相关内容,于是写了个卡常的暴力,本机可以轻松过掉极限数据,却由于ccf评测机是32位,最后还是T掉了。最后总分是590,不管如何,我还是依靠csp的优势,踩下了省选AK的代晨昕成为了广东队长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,在模拟赛之余,我跟代晨昕一起报了牛客多校,但最后总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我单挑。还参加了noiwc,做了一套莫名其妙的考题,拿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的rk1。因为忘报了apio,终究在OI生涯里没有机会拿到这块金牌了。
艳阳高照的八月,我同两年前一样来到了长沙,参加最后一次主线赛事——noi 2020。略有戏剧性的,我的第一个任务却是让我能参赛——之前我出水痘,需要去医院开无传染性证明。于是我和我妈在长沙城里东奔西跑,最后在雅礼家长的帮助下,还是开到了证明,但却错过了开幕式。不过这个小插曲也令我不再紧张,于是D1正常发挥,写出了T3的四维莫队拿下272分。但代晨昕却没有这么好运,只有240分——一个在队线上下波动的分数。那天晚上,我终于感受到了四年前在thuwc时的氛围——整晚代晨昕围着电脑,点开一道道做过的题目,力图从里面获得一些第二天的帮助。感受到了他散发出的气场,我只能默默陪着他复习。D2的比赛超乎想象的难,我在前2h毫无头绪的情况下,突然灵光乍现的过掉了前两题,最后补上一个T3的暴力便结束了考试。最后我拿下了230分,而代晨昕也获得了177分,稳稳进入了集训队。左骏驰也再次进入集训队,而去年失意的黄子宽则今年圆梦,以全国前十的成绩进入了集训队。
最终,我以总分607分拿到了全国第2名。这是我来之前从未想象过的成绩,我得以站在领奖台上,捧起那个透明的奖杯。突然间,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,这个奖杯是我个人能力的最好证明,从今以后,我不需要再为去年ctt的失利迷茫,进而怀疑自己水平了。
某种意义上,捧起奖杯的那一刻,我便已经光荣退役了。
这一年的我,经历迷茫,重拾自我,终究重回巅峰。

高三(2020~2021)

从noi回来后,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:和代晨昕一起报名了thu预科。接下来的几个月中,我将绝大部分时间投入到了大学数学的学习中,也获得了相应的成绩。与之相对,我的OI水平就飞速下滑了。
在这一年的ctt(北大集训)中,尽管没有什么场外因素,但我还是没有取得非常好的成绩。由于D2T2 0分,D3T1 20分,尽管D4知道循环矩阵行列式结论过掉了T2,我总排名还是只有压线进入候选队的14(但这甚至比前两年排名好得多)。另一边,代晨昕则完全发挥出了模拟赛中的水平,以第4名进入候选队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里,我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集训队论文和完成集训队作业,写出了一篇令我比较满意的集训队论文——《浅谈超现实数与不平等博弈》。其实在去cts(wc)之前,我已经反复告诉过自己这是一次退役赛,要笑着考完试,笑着退役。
终于还是到了2月,终于还是来到了北京。前面的两天,我跟代晨昕一起准备营员交流,假装很认真地在听课,好像在一次跟往常一样的noiwc里,要度过充实的五天。D1前的一个晚上,因为肚子很痛,晚上几乎无法入睡,第二天早上的比赛只有可怜的30分,好像重演了ctt2019 D3。虽然考到一半就知道退役了,但我好像也没受到太多影响,晚上跟代晨昕完成了一个语速飞快的营员交流,给大家科普了不平等博弈。D2告诉自己不留遗憾,于是还是在结束前五分钟AK了最后一场比赛。
然后就知道代晨昕进前四了,在各个群里恭喜了一通后,我花了一天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——帮他准备答辩PPT和演讲稿。答辩的那天早上,没资格去现场的我只能在房间里看直播,看到PPT里错字的时候也为他捏了一把汗,想着如果翻出去了就全是我的锅。
但是他还是很顺利地进入了国家队,于是我便如开头所说,去中科院计算所迎接他。就在那时,我突然意识到我退役了,后面的IOI,我只能做一个旁观者,为中国队加油助威了。
2014~2021,在度过六年半的OI生涯后,我退役了!Goodbye,OI!

一点想说的话

首先是感谢父母和老师这么多年来的关照,让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学生,成长为一名能登上noi领奖台的OIer,一名thu准大学生。
同时感谢和祝福所有文中提到名字和没有提到名字的认识的OIer们,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帮助,也希望退役的OIer们能够在人生道路上收获满满,还在拼搏的OIer们能够成绩百尺竿头更进一步。特别是对代晨昕,我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,再次祝贺你进入国家队,一定要在IOI的舞台上为国争光啊!
对于各位读者,这篇文章不过是一个退役OIer的碎碎念。但如果你是一个刚刚入门,还没有找到目标的OIer,希望这篇文章能成为你的一点助力,只要你奋力拼搏,那块耀眼的金牌或许并不那么遥不可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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